砚梅

别时容易见时难。

【咩咚】特别的人

80%是我编的,隐婚(?)小情侣。简单庆祝一下第四名一周体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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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关闭的那一刻,啊咚咚坐得板正的身子终于卸了力似的顺着椅背瘫下去。瑟瑟已经拐去后台准备收拾带过来的背包,445站起来,走到工作人员身边帮着收起了设备,而潇潇绕了一圈,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哦咚咚?”


啊咚咚终于又笑起来,标准地露出白牙:“嗯。”


他的脑中却止不住地闪回几十分钟前的画面。做教练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再出现在专为选手准备的衍生节目的镜头前,这么久以来,潇老师的业务水平仍是熟悉的感觉,举着手卡字字真情地念道:“想问问咚咚,和咩教相处得怎么样?之前和你一起整活的人站在你的身后了,有什么心情吗?平时会不会交流什么教练的心得?”


那会儿的自己笑得眼尾都折出了印子,丝毫没有压着嘴角,扬sir前一天晚上训练过后和他扬言要对吹几瓶,最后又只是提了冰可乐到他房间里、美其名曰录节目不能睡过头的样子自动钻进他的脑子里,双手不甚自然地搓了搓,只是说:“拍电视剧是吧。”


该录的节目还是要录,该答的问题还是要答,他说了几句咩咩话痨之类的俏皮话,眼前一闪而过扬sir喝完可乐宛如微醺的眼睛,话到嘴边一个拐弯,总结句便换成了:“挺喜欢他的。”


想到这里,啊咚咚终于忍不住双手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怎么什么心里话都往外说了啊!

 




啊咚咚第一次意识到不对劲,是在和扬sir单独约上夜宵的那天晚上。


两人的缘份从人尽皆知的石头剪刀布开始不断加深,执教者如执子,DOU5是一盘好棋,MRC更是时常兵行奇招的风格,一路走来积极的一面呈在备战间镜头前,艰辛的部分又往往习惯隐于幕后。他是社交狂热分子,遇上只要熟悉一些就话多的扬sir,话匣子便比往日更打开了些。


那日和低保猫猫一起吃完海底捞,两人把微博的小选手先送回了基地,回去的路上又聊了许多。啊咚咚是不吝啬把快乐情绪传染给众人的人,先前还做选手的时候,镜头扫过求生者座位,经常能见到他一个人对着面前比耶,但那些不够愉快、不够明亮的心情,他曾一度以为只好自己私藏起来,却终于乘着夜色,借着酒精这份催化剂,说给了另一个人听。


MRC在预选赛阶段也算不上顺利,扬sir断断续续把话题转了几道,啊咚咚点着头听,时不时应着,绿头发的小人儿在心里暗自给他的话标号打勾。相同的身份为共情搭起小桥,他终于像是打开了心锁一样,灵犀一点,把人拉在小区楼下的花坛边,也顾不上广州四月便开始有肆虐苗头的飞虫,把自己藏了许久的话擦了擦灰,一并翻了出来。


对话很愉快,夜色很迷人,到了最后,扬sir送他回到DOU5俱乐部基地门口,先前在海底捞吹的几瓶啤酒早就散在风里了,他眨了眨眼,说:“下次单独跟你吃一顿。”


扬sir应得很快:“下次赛场见之后吧。”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下次一等便等到了深渊结束。期间他们如约在八强的舞台上重逢,又似往常那样进行了全IVL独一无二的握手仪式,但结束过后,作为赢家的他仍需要辗转准备下一场比赛,复盘的过程持续到了深夜,等到终于休息下来,啊咚咚想起那个约定来,在揉作一团的被子里胡乱摸了一通,找出手机。


按亮屏幕的时候,扬sir的微信消息正好在未读的最顶上,简短的一句:“明天加油。”


他上扬的嘴角被手机光映进屏幕里,隐隐约约藏在聊天记录的文字背后。啊咚咚打字回道:“刚复盘完,赛场见过了,吃不吃夜宵?”


对面几乎是秒回过来,他点开语音条,扬sir的声音经过机械设备的处理,夹杂着微弱的电流音,却难掩开头的一声轻快的笑:“明天打狼队,今天能不早点休息的?”


啊咚咚此时以一个别扭的姿势仰躺在床上,双目短暂地失神了片刻,手指停留在键盘上,一时间不知道是先回复还是再点开语音听一遍,下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依旧是语音:“不是不想见的意思,先比赛好吧,毕竟还带着我们MRC的那一份呢。”


他将手机锁屏,把微微发烫的屏幕贴到眼睛前面,过上一会儿,才重新打开,长按语音发送:“那必须的好吧。”


其实这中间的日子也不是没见过面,那些没有比赛日程的日常训练期间,他发过去的消息往往能起到买一送N的效果,换来拖家带口的扬sir。MRC一窝子社交悍匪的形象深入人心,个个作息又往海德薇靠近,听闻咩教要出去吃夜宵,一个比一个跟得积极。


直到隔日与狼队的比赛终于落幕,啊咚咚心里那块悬了很久、麻绳和棱角都磨得他生疼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为新一年的深渊之旅画下了草草的句号。


复盘完的时间点与前一夜相近,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把大家心里共同的期待与等量的愧疚都挨个抚平。打开手机时,扬sir的信息显示“刚刚”送达:“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地点定在扬sir和他提过不止一次的烧烤店,店面小且难找,得益于MRC人均美食发掘家,到了基地不久就把周围的宝藏小店尝试了一遍。老板为他们预留了角落的位置,啊咚咚顺着地址终于找对巷子的时候,扬sir已经靠在近门边的椅子上等了。


扬sir穿着上一次见面时的那件牛仔夹克,屋里亮着暖色光,屋外零星的路灯倒映在玻璃上,把他的身形勾上一圈温和又模糊的线条。走得近了,对方才从手机屏幕中抽离开来,不动声色地在微信界面上锁屏,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神情,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来:“终于找到路了?”


啊咚咚平时不常喝酒,那天反倒换他喝的多些,借着酒精短促的麻痹作用,把这段时间来没来得及好好讲给扬sir的话,包括那些站在深渊赛场时重新燃起的留恋云云,在氤氲气里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先前接话接得顺利又自然的扬sir显得分外安静,他迟迟才注意到对方的异常,一句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抬起头来,对上了扬sir几乎可以算得上温柔的眼神。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他的愣神,垂了垂眼,把他的啤酒瓶往自己这边揽了一点,又放过去几串刚上的小牛肉,这才开口道:“咚咚,你怎么看我的?”


啊咚咚仅存的一半清醒神志还沉溺在扬sir上一秒的眼神里,这会儿反应起来都慢半拍,怔愣了几秒,才比出一个大拇指,道:“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咩教!”


“不是这个意思,咚咚。”扬sir似乎有些无奈地往回按了按他的手,“我是说,抛开那些身份标签,不是问你MRC教练怎么样,也不是问你云南第一先知怎么样。只是想让你知道,至少在我面前,开心可以分享,不开心也一样可以。”


这回啊咚咚彻底宕机了。下了肚的几瓶酒被一个念头蒸得瞬间消失,他只要稍想一下,双颊就发烫起来。


他在感情的事情上向来迟钝一些,似乎早已习惯了和扬sir与旁人不同的那种默契,习惯了赛场上见面时的幼稚比拼仪式,习惯了每一个迎着夜风回基地的路上是与他一起。但他尚未来得及细想这些习惯的源头在哪里,也解释不清此时陡然加速的心跳。


而扬sir像是专门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似的,补充道:“可能这么说有点突然,但你愿意以后让我换个正式一点的身份站在你身边吗?”


他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那个啊咚咚再熟悉不过的笑容来,语气也上扬起来:“我这是在表白,可没有当众和DOU5挖人的意思哦。”

 




啊咚咚终于从充满了粉泡泡的、懊悔又甜蜜的情绪中缓过来,准备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屋里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大半。他从化妆间里找回自己的手机,方才打开,小程就往MRC全员到齐——甚至金金还为小核桃和格瑞各注册了一个微信号,分别顶着小狗小猫各自的贴脸自拍照——的群聊里转发了一个b站视频,标题上写着“当年和我握手的那个人,现在站在我背后”。


发出后三秒,小程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火速撤回了那条消息假装无事发生。啊咚咚一天里第二次看见这句话,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左上角随即跳起两条新消息的提醒,他退出群聊界面,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扬sir的名字。

 

扬Sir:结束了吧

扬Sir:到楼下了

 

啊咚咚握紧了手机,扯了一把背包的肩带,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还没推开玻璃门,就已经看见不远处的人抱着双臂,手上捧着一杯奶茶,和下班不久的潇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他下来,扬sir不知道和潇潇说了什么,朝着他在的方向指了指,潇潇的笑意更深了些,转过头来向他摆了摆手,便先行离开了。


啊咚咚接过扬sir手里的冰奶茶,喝了一口以后,含着一颗珍珠含糊不清地问:“你看见小程群里发的消息没?”

 


扬sir比啊咚咚要更早发现一些。


他自然期待每一场和DOU5的比赛。两队一直以来都是在相互学习的好对手,更何况有的小屠夫们总是在休息室里自动贴贴,再者说,他总是比自己想象中更期待在台上与啊咚咚相遇的每一个短短的十几秒,聚光灯打在他们两人身上,而他的眼里只剩下对方,这时的啊咚咚总是要较劲一下的,先出一个剪刀,接着好像因此变得心情很好似的,蹦蹦跳跳地走上台阶。


这些看起来微不可察、但整个世界独一份的期待,与每一片并肩走过的夜色混合,再和每一次见面前紧张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扬sir开始明白,对这个人是不一样的心意。


正如后来每一个站在啊咚咚身后的准备阶段,亦或是此时啊咚咚穿着队服向他走来的时间里,再一次响起的,如擂鼓般的咚咚心跳。

 


扬sir调出手机相册,扬了扬自己从微信里加载b站的截屏:“那当然。”


啊咚咚似乎是脸红了一些,凑近了点,却看见扬sir切回微信,往沉寂一片的群里开始打字:“别撤回了小程,看到了。”

 


他的指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像假的。”


点击发送。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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