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梅

别时容易见时难。

【咩咚鹊桥灯会12h/0:00】幸运气球

标题来自CC直播付费礼物“幸运气球”。

设定有参考电影《好想去你的世界爱你》(←但我只看了开头)

七夕快乐!下一棒:@锦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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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sir领着这群人回到俱乐部时,原本杂乱中又有条理的基地已经在他前往赛场后换了一副模样,先前空置的白墙上贴着颜色不一的气球,多出来一些挂在窗帘上,整间屋子灯火通明,蛋糕存在冰箱里,而配套送来的金色生日帽就大大咧咧地摆在餐桌上,生怕他注意不到似的。


他们的队伍刚刚连战三场赢下了比赛,而怪咖和小迪早就在采访台上把这场胜利赋予了“带到的生日礼物”的新定义。新教练进队后的第一个生日迎上了胜局,金金提前买好的小装饰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她提前拜托还在基地的阿姨帮忙按要求布置起来,等到一行人回到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句:“还不给咩教上蛋糕!”


小程自告奋勇地去厨房提蛋糕,剩下的人绕桌一圈把扬sir围在C位,蛋糕会有的,气球会有的,MRC的专属版本生日歌也必然不会缺席。小程把蛋糕推到扬sir面前,下一秒便投身领唱事业中,他正好占据了一个好位置,眼神飞快扫了一圈周围,横刀夺过金金站在远处录视频的手机,给今天的主角咩教来了一个贴脸reaction。


纵然扬sir本来就带点社交悍匪的气质在身上,仍然被这一套高调又热情的礼物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双手挡在面前,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他本来就站在长桌的边缘,不动还好,这两步一退,一个没注意就踩上了掉在墙角的气球。金金准备的装饰气球不大,但突如其来的爆裂声也足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走调的生日歌戛然而止,扬sir下意识捂住了耳朵,后背撞上了墙面,再一次压到了挂着的另一个气球。


小程一个闪身躲到了没什么反应的星河身后,一片混乱中提前按下了停止键,于是这条视频彻底被归入了废弃素材的范畴。


两个不受控制的气球没有引发什么大事,只有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扬sir忍受了整整一晚的耳鸣。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耳边嗡鸣的声音终于消失了大半,他才揉了揉耳朵,抱着笔记本盯起了训练。


一轮队内bo3以小程破轮月亮河三杀告终,小迪把椅子拉到了哼哼的座位边上,打开电脑上的手机投屏,给他展示起了新研究的病患钩点。扬sir训练期间绷紧的身子随之放松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打开手机瞥了几眼比赛进程。


下午第一场是万众瞩目的DOU5对阵ZQ,小小的屏幕里,玄之女巫刚刚完成了一套流畅无比的追击,祭司直接被架死在了墓地,甚至没有得到转点离开的机会。


扬sir从屏幕上收回眼神,动手补了几笔最后一把的笔记,忽然虎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手一抖,那支笔还没来得及盖上帽,就骨碌碌地滚落到了地上。


他捡起来划上几笔,好在墨痕还算连贯,没受到什么高空坠落的影响。刚打算扣上笔帽重新投入新一轮的训练中,他的脑中忽然响起一个不属于自己、但有些熟悉的声音:“可以啊老东玄!”


扬sir原地定格了三秒,惊讶程度不亚于核桃成精后上台打比赛并成功卷到了MVP,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念道:“什么情况这是?”


“咦?”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对方似乎也能听见他此刻正在想的话,试探地问,“咩咩吗?”


这下扬sir终于把这个声音和资料库中的名字成功完成了匹配。在先前研究Weibo战队的时候,扬sir就把他们的比赛录屏从出道即出梗的第一场开始翻了一遍,有时为了缓解长时间工作的疲劳感,就干脆把官博提供的赛后语音也一并看完。更何况,就在几分钟前,这个人就站在赛场上和他的手机屏幕里,和对方的教练握了个手。


笔帽在手里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隔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啊咚咚?”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因为你昨晚的奇妙经历,让我们两个打开了什么共享感官的渠道,甚至还能在脑子里对话?”啊咚咚伸夹子翻了一下烤炉正中间的一块肉,顺手把刚上的几瓶冰镇啤酒往扬sir那边推了推。


两人头一回碰到这种程度的超自然现象,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干脆约了训练和复盘结束过后出来见一面,地点就选在离两家俱乐部都不算远的烤肉店。MRC隔天还有比赛,下训时间晚了一些,等扬sir到的时候,啊咚咚早就点好了菜,穿着店里给的围裙,端正地坐在对面等他了。


度过了两分钟的网友见面拘谨期,扬sir就忍不住把昨天生日会踩到气球的倒霉经历一股脑儿倒出来,从头到尾给啊咚咚过了一遍,换来了对方没完全忍住的笑和一句迟到的“生日快乐”。


扬sir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点点头:“不过应该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感知到对方,比如现在。”


啊咚咚的目光移开了一点,似乎是开始筹划什么东西,再对上扬sir迷茫的眼神时,他重新绽开一个笑来:“你这不就没听到我在想什么嘛——所以,开关是什么呢?因为我当时在备战间看比赛太紧张了?”


他抿了一口啤酒泡沫,又说:“不应该啊,我今天出门也挺紧张的。”


扬sir因为这句话而短暂地愣了一下,提出一个新的猜测:“难道是心率?”


啊咚咚眉毛一挑:“这好办啊,测试一下不就好了。”


没等扬sir回答,啊咚咚抄起手边开了的啤酒瓶便往下猛灌了一半。扬sir再次一怔,刚想上手拦他,那句“别一口气喝太多冰的”尚且卡在嗓子眼儿没说出来,冰啤酒里绵密的气泡忽然在他的唇舌间凭空蔓延开来,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喉咙处开始向下,很快遍及全身。


啊咚咚把瓶子往桌上一搁,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扬sir立刻端起一旁留的温茶水喝下半杯,才压住了嗓子里同频出现的发痒感觉,刚抬起头,就听见对方说:“还真的是,有点东西啊咩教。”


在酒精作用的加持下,啊咚咚双颊微微泛红,一双眼睛里盈着他最招牌的笑意。早在进入联盟之前的那些ob比赛的日子里,他就听过很多人夸奖啊咚咚调解气氛的好性格和极具感染力的半永久笑容,而只有真正近距离见过一次,扬sir才终于知道,电子屏幕只能传递一二,而剩下的八九如走钢丝过黑洞,一不小心就会深陷进去。


烤盘上的肉滋滋冒油,油星已经在铁丝网上就着安东尼奥的弦乐声跳起了欢快的舞步,玻璃杯里的气泡不愿意困在啤酒沫下,咕噜咕噜地向上游去。这些横亘在二人中间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而周遭的谈论声又好像被统统拖进了另一个音轨,然后蛮不讲理地按下静音,此时的他似乎共享了对方心跳的频率,明明只喝了没几口,却像是整颗心都浸在了酒里,已经醉过三分了。


完了呀。


可别再想了,扬sir忍不住多念叨了自己一句,这下都要被啊咚咚听完了。

 


总而言之,从这天起,扬sir和啊咚咚逐渐开始接受两个人之间拥有这种旁人注意不到的特殊链接这件事。


DOU5战队比赛时,刚结束了教练握手环节、走到后台走廊的啊咚咚在备战间门口停了下来,今天的灯光比以前要亮一些,聚在黑色正装背后,照得他连身带心都灼热起来。调皮的坏心思偷偷冒了出来,他临时起意,卷起白衬衫的袖口,在自己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不出意外地,正在俱乐部ob比赛的扬sir那边传来一阵细密的抽气声,接着是受害咩本人咬牙切齿的一句:“好好想你的bp吧啊咚咚!”


啊咚咚心底的紧张情绪不知怎么就被安抚了一点,分出了些心思来调侃他:“我紧张啊咩咩。”


扬sir似乎是叹了口气,无语又无奈,最后还是把俏皮话都收了回去,只是说:“咚教出手必须得有啊,紧张啥。”


于是啊咚咚在自家备战间门口嘿嘿地笑起来。


而轮到两人在赛场上正式相见的那天,啊咚咚站在东玄身后,上手给他捏了捏肩,应对状态回暖的MRC人队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更何况这种话他从来不需要和东玄多说。


Banpick的选择和前一夜他们讨论过的没有太大的出入,当时放下“拿捏咩咩”的狠话也算是没有打脸。眼见环节过半,他刚打算说几句俏皮话调节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指尖忽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刺痛,他一时间没忍住,贴在东玄背后的手弹开了一截。


东玄扭过头来:“怎么啦?”


啊咚咚重新在东玄的后背上锤了几下,以作安抚:“没事没事。”


Banpick结束的背景音乐在场馆里响起,他向对面的求生者座位望去,扬sir已经走下了台,此刻正在舞台中间等他,眼神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嘴角还保留着没能完全压下的笑意。目光交汇后,扬sir把按在胸前的板夹朝他扬了扬,手指状似无意地拨弄了一下顶端的金属扣。


——果然是这个人捣的鬼。


上次是谁嘲笑他Banpick环节还紧张到心跳加速的来着?嗨害,彼此彼此吧。

 



 

扬sir穿过昏暗的客厅钻进基地厨房的时候,整个俱乐部里还亮着的灯只剩下了这单独一盏。深渊开赛在即,俱乐部临时调整起大家的作息来,就连收手机的时间都往前推了两个小时,再加上每天高密度的训练,每逢下班时间,那群人早就一窝蜂地钻回宿舍的被窝里,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做起美梦了。


三月的广州心情阴晴不定,一整天里的天气预报都是多云间晴,到了晚上却不知道触了哪朵云的逆鳞似的,连着飘了几个小时的细雨,此时水珠还挂在玻璃上,拖出的水痕描绘出窗外星星点点的霓虹灯色。


休赛假期里调整好的失眠状态卷土重来,等到对床的队友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扬sir终于认命似的,抱上放在床边的笔记本,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厨房的咖啡粉还是年后他从云南老家自己带过来的,当时存在公共橱柜里时就贴了一张标签,立下了“希望永远都用不到”的flag。扬sir先将冰箱里的燕麦奶拿到桌面上,把咖啡盒上那张有点碍眼的便签纸揉作一团,接着点开一把日本赛区预选赛的比赛录屏,在等粉末化开的时间里,干脆做起复盘来。


刚调好的咖啡没喝两口,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啊咚咚的声音:“怎么没睡呢咩教?”


啊咚咚的出现仿佛随机刷新的隐藏副本,好在每一次都奖励丰厚,运气好时是一桌免费的海底捞,保底也有不限量专人供给的好心情。扬sir早已习惯了这个声音的存在,抿了一口杯里温度正好的咖啡,想着反正物理提升的心率一时半会儿也压不下来,了然道:“你不也没睡?”


啊咚咚在他看不见的那边点了点头:“被你的咖啡一起叫醒了嘛这不是,我还知道你是用燕麦奶调的呢。”


扬sir一愣,过了半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好说:“我不知道这能影响到你……”


“逗你玩的。”啊咚咚很快回复过来,“这个点了,不能是还在复盘吧咩咩?”


他把播了一半的进度条拉回开头,右手握着的笔悬在纸面上,对方的邀约就再次送达:“要不要出去吃个夜宵?”


啊咚咚发过来的地点离MRC俱乐部更近一点,扬sir瞥了一眼锁屏上新弹出的“出发了”,站在工位前踌躇了几回,还是放弃了去房间里拿新洗好的外套的念头,捞过挂在电竞椅上的另一件披到了身上。他正打算回一句消息,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几乎是不受控地撞在了椅背上,后背的疼痛感与动作无缝衔接。这种时候也顾不上微信了,扬sir单手撑住扶手,按了按太阳穴:“你干嘛呢啊咚咚?”


啊咚咚那边传来轻微的喘息声,语气里还带着笑:“还不是跟你聊天,害我都没注意到过去的自行车。”


他随意地拍了几下从灯柱蹭上的灰尘,继续道:“你这还不出门的话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扬sir没好气地呛了回去:“这么黑不能走慢点吗?看路啊大哥。”


啊咚咚似乎心情不错,说话也轻快:“快下来咩咩,我到你们俱乐部楼下了。”


周围一片安静,电脑待机界面微弱的光洒在面前狭小的一隅上,扬sir拿手机的动作顿在原地,在一片机器的运转声中,他忽然辨认出了自己的心跳。


啊咚咚又补上了一句:“这才几月啊,怎么感觉广州好像变热了。”


扬sir用手背贴了下脸颊,随后自暴自弃似的往椅子上一瘫。


……这也要同步的吗!


尽管如此,扬sir还是加快了下楼的步伐。雨已经几乎停了,半个月亮躲在云层背后,啊咚咚打着一把可以堪堪容纳二人的伞,路灯的光为他圈出一块站位,又被伞下的阴影遮住大半。


一场阵雨在小路上留下片片洼地,残留的雨水卧在里面,将天上挂着的月亮、地上立着的路灯和眼里住着的人都收纳其中,明暗交错。


扬sir在玄关处被定住了似的,就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幸运儿的四叶符正别在自己身后的错觉。超能力的奇幻经历虚无缥缈,但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又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啊咚咚把与他的理解和共鸣藏在插科打诨背后,等他亲自挖掘出来,而由他埋下的那颗心动种子也已等待许久,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浇灌下生根发芽。


人们换过很多词汇来描述“喜欢”,而这份情感于他而言就像是永远无需预约的夜宵,或是今夜满地的月光。约饭常有,月亮更常有,但这些旁人看来稀松平常的事物,却因为他对下一次见面的期待,而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浪漫意义。


扬sir成为教练后,一直保持着稳中求得偏锋剑的好风格,此刻却忍不住再贪心一点。他想,就算以后褪去职业教练这层外壳,离开第五人格的游戏世界,他和啊咚咚也理应继续做至交好友,或者以不止好友的身份,走过更长的旅程。


啊咚咚从伞下抬起头来:“站着干嘛呢,走了走了。”


他向门边再跨过来几步,却没注意到脚下的水洼,一个打滑,身子向前一歪。扬sir下意识地去扶啊咚咚的腰,对方却几乎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连带着两个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他正想抬头看看那人有没有伤着哪里,阴差阳错地,嘴唇忽然贴上了一片柔软。


扬sir的大脑瞬间宕机,只剩下处理感官的部门还在工作,兢兢业业地将那柔软又微微干涩的触感传递到身体各处。他的双颊止不住地发烫,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右手还保持着刚才有些别扭的姿势,握着啊咚咚的手腕,帮他撑住了雨伞。


下一秒,不属于自己体内的热流攀上了他的耳廓,而胸腔里像是安上了混响,擅自加入了另一个人的心跳变奏曲。啊咚咚的眼睛近在咫尺——他们从未这样靠近过,就算是隔着两层镜片和薄薄的水雾,他也能看清啊咚咚眼中自己的倒影与澄澈月色。


 

接着,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喜欢我的吗咩咩?但好像还是不如我更喜欢你一点嘛。”


“哎呀。”啊咚咚眨了眨眼,开口道,“这下都给你听完了。”

 


 

 

-没了-

 

 

后记:

 

在啊咚咚转会来MRC后的某一个平常的夜晚,被众人起哄的小程终于推脱不过去,在迎接新人的仪式上,给大家唱了一首完整的、感情充沛的《孤勇者》。

可能是歌声的原因,或者可能只是因为物理距离过近,总而言之,在那晚过后,扬sir和啊咚咚发现,他们之间因为一场气球乌龙而起的特殊链接消失了。

咩教觉得有点遗憾,但好在他现在不太需要这份超能力——反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听者距离他也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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