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梅

别时容易见时难。

【咩咚】分分钟需要你

近期自己很喜欢的碎糖拼接版,灵感来源是咚咚最近在直播间哼唱的《分分钟需要你》。

特别鸣谢三木老师允许我写她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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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播间连着哀嚎了几分钟“椅子主播代播”和“主播我要看比赛”之后,从队服摇身一变换上粉色T恤的啊咚咚终于回到了镜头里,微微弯下腰,扫了几眼屏幕上个滚动的弹幕,露出一个满意又狡黠的笑来。


MRC战队以二连胜的战绩度过了已经俨然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倒数第二个比赛周,从ICU顺利出院的粉丝们已经在微博发起了美好周末的言论,而对于才来得及换掉队服的他而言,一周一回、令人期待的短暂假期才刚刚开始。


“下播了兄弟们。”啊咚咚从镜头外的座位上抽来一张餐巾纸,对着卡在纯黑镜框中的玻璃片一顿擦拭。他白净的手腕上戴着新换的腕表,在自然光与屏幕亮度的双重作用下,金属表面反光得厉害,让人只能辨认出一个粗浅的轮廓,“我要出门了。”


在俱乐部分到的座位是离门口最近的一个,正方便他避着镜头往外多看几眼。扬sir早就换好了装束,穿着他那件曾经登上MRC超话热议榜单的“格瑞定制版”破洞黑T,站在直播摄像头框不进去的角落,倚在与他一玻璃窗之隔的位置,低着头在手机上划拉着最新的赛场返图。


啊咚咚推开门时,扬sir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终于好了?外面热死我了。”


他自动靠过去一点,走到扬sir身边为他预留的空位里:“不是让你在里面看会儿比赛等我嘛。”


“我看要不是我在外面,你还能再换十分钟。”扬sir毫不犹豫地呛他,“到时候鸡哥等急了就没人请吃饭了。”


啊咚咚抿唇吃吃笑了几声,又凑上去看扬sir的手机:“看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找小蜜蜂贴贴去了?这不叫我,嗯?”


屏幕上的画面停留在几分钟前IVL最前线新发出的照片,扬sir已经熟练地把对准啊咚咚的几张照片存过一遍,再把近期独宠的小青蛙近距离特写丢进了专属相册。在几张花花绿绿的合照过后,藏在九图后面的头一份,就是他在赛前去FPX.ZQ休息室逛过一圈时和神坠逃离几句聊天的画面,其中还有一张“咩咩锁喉”的技能详情。


扬sir难得把啊咚咚的这句随口而出的话多咂摸了几遍,语气软下来,无奈道:“这飞醋你也吃?”


等到双双钻进地铁站的那一刻,才算正式逃离傍晚余晖的热量魔掌。扬sir操作着手机刷码进站,一边转过身去看向还在等待闸机的啊咚咚:“这次不会再坐错了吧。”


等了几秒冷却时间,啊咚咚直接交了闪现,逐渐升温的天气已经不足以成为阻止他往扬sir身边多走一步的理由,他似乎对只要偏过去一点就可以看见侧脸的距离很满意,挑了挑眉,答:“这不是直接来俱乐部绑人了嘛,必不可能再坐错好吧。”


正值饭点,广州地铁初现晚高峰的架势,车厢里放眼望去看不见两个空着的连座,扬sir干脆选了距离门边最近的柱子,啊咚咚一边握住顶上的拉环,另一只手不安分地顺着杆子往上爬,最终勾住了扬sir的手指,半边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身上。


扬sir叹了口气,却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松开一边的手:“好好站,别摔了。”


就这么任身边的人牵着,摇摇晃晃地过了半站,他反扣住了啊咚咚的五指,拽得更紧了一些:“下次带你去健身房的时候少拍点照多练练,这样空地上也能站稳。”


你给我空地站一个试试。啊咚咚在心里撇了撇嘴,但难得嘴上没贫,只是说:“有你不就行了?”


 

等啊咚咚和扬sir绕场大半圈后找到餐厅时,叉鸡和低保已经自觉在对面的位置坐好了。这次的约饭轮到低保来定地点,据当事人添油加醋版描述,他问了祈颜上次得到五星好评的烤肉店名,祈颜又把消息转到了女巫组微信群里,最终还是凌晨没睡的小程第一个跳出来回复,并友好地附上了美食点评APP的店铺链接。


隔天排位时间才得到消息的低保直接多选转发,并添上锐评:“我的评价是不如啊咚咚直接上楼真人快问快答。”


在尚且不算漫长的坐椅等待时间里,先到的两人已经点好了菜,他们抵达座位时,等待上锅的肉正好绕炉一圈。啊咚咚对着座位面前现成的串完成快速抓拍,截掉了表情管理失败的低保,转手丢到了粉丝群里。


扬sir把凳子往左拖了一截,凑上去看他手机里的新照片:“现在都流行纯享版吃的了吗,这个月kpi做完了不用水微博了?”


“我什么时候愁过kpi。”啊咚咚补上一个全员提醒,没有再看因此涌入的粉丝们对他的花式追评,理所当然地应下,“上次和他们说了看咩咩一次十块,他们又没给我打钱。”


扬sir忍不住笑:“什么叫一次十块,这不搞笑吗。”


啊咚咚正想说什么,对面沉默翻肉的叉鸡忽然插进一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


早就不知安全距离为何物的二人皆是一愣:“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低保一推眼镜,把边缘差点烤过头的一块肉顺到自己的盘子里:“就是说怎么有人谈恋爱不和组织报备的,啧。”


啊咚咚眨了眨眼:“咩咩没说吗?”


话音未落,他的腿根忽然被身边的人掐了一下,一副下手不知轻重的样子。啊咚咚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什么和谁,怎么就谈恋爱了?”


叉鸡:“……”


低保:“……”


扬sir一口柠檬水喝到一半,听到这里,止不住地呛咳起来。啊咚咚下意识右手挂上了他的肩,在背后顺着抚过几下,再轻轻拍了拍。


低保:“组织表示强烈谴责。”


没了这层最后薄如蝉翼一般的掩饰,啊咚咚就好像一只断了线但只会绕着恋人飞行的气球,言行举止愈发飘起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正在专心拆解鸡翅的扬sir:“我要吃脆骨串。”


扬sir挑了鸡翅骨中心的一块肉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瞥他一眼:“没手吗啊咚咚?”


话虽这么说着,扬sir从右侧的盘里挑出一串脆骨,再搭上一串牛肉,用筷子尖三两下把肉块拨到自己碗里,签子丢回竹筒,饭碗往左推推。


得了便宜的啊咚咚咬着下唇,才勉强压制住上扬的嘴角,他装模作样地抹了抹嘴,忽然趁咩不备,凑到扬sir的耳后落下一个吻,温热的鼻息贴在敏感区域上,惹得耳垂都泛了点红。


他的唇抵着前齿发出一声计划得逞的轻笑:“这是奖励。”


“啊咚咚。”叉鸡忽然出声,“如果不是我们认识得久,我现在就给你拍下来循环播放。”


低保适时地放下手机:“我觉得我一个月的微博互动kpi都可以不用愁了。”


在啊咚咚飞过来试图抢他的手机时,低保把相册画面翻出来怼到他的面前。上一张照片还停留在下午备战间相遇时失手按下的场景,镜头前啊咚咚的笑仿佛被打上了一层模糊滤镜,而背景里一闪而过一抹惹眼的黄。


“哎呀。”低保学着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没拍到,太可惜了。”

 

 



送走了一道回FPX.ZQ俱乐部的叉鸡和低保,剩下的二人慢慢往俱乐部的方向去。到了夜里,潮湿闷热的感觉终于散去了一点,晚风掠过发梢,没有人着急回去,反正他们的路线正拥有着共同的终点。


啊咚咚双手背在身后,一晃一晃的,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气:“好不容易放假了,就这么回去,感觉都没玩够。”


扬sir偏过头去:“想去哪里?”


于是他们拐进了返程路上的一家清吧,啊咚咚前段时间刚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领着扬sir走进角落的卡座。这家清吧选址在不太起眼的路口转角处,但好在人少反倒更安静一些,零零散散地分坐在各角,店里灯光昏暗,胶片机播放着蓝调纯音乐,暖黄的光线聚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


灯光下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个抱着吉他的短发女生,是店里新邀请的驻唱,此刻正随着音乐声哼唱着曲调慵懒的英文歌。两杯鸡尾酒很快端了上来,啊咚咚辨认不清那几句歌词的意义,视线却仍被吸引过去,手上下意识地晃动着酒杯,冰块碰撞在玻璃表面,发出清脆的乐声。


他打量了一会儿,转过身去戳了戳扬sir的腰窝:“你看那边驻唱的女生,她T恤上的印花像不像一只羊?”


扬sir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新驻唱一身oversized的黑色打底,金色线条勾画出小羊的正面大头照,再辅以字母元素和玫瑰。


啊咚咚不是什么对衣服品牌有所偏好的人,或许只是瞟过几眼,注意了个大概便喊他来看了。但扬sir还是问:“喜欢这样的?”


啊咚咚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哪一半话,先是摇摇头,动作停滞了两秒,再重新点了点头,单手掐住扬sir的脸:“喜欢你这样的。”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气氛正好,看见一切和心上人沾边的事物,都会无法克制地联想到这个人。而正因为是他,所以说喜欢也可以。


扬sir的喉结动了动,认真答道:“你适合可爱的。”


“什么可爱的!”啊咚咚锤了几下扬sir的肩,“帅是一辈子的事情懂不懂。”


扬sir顺着他的意点头:“下次见到合适的给你买一件。”


一曲终了,驻唱曲目切换到一个新的风格,缱绻轻快的前奏起时,啊咚咚忍不住跟着哼唱了几句。扬sir单手撑着头,目光落在身边的人身上:“你还会粤语啊?”


啊咚咚笑得眼尾弯弯:“洒洒水啦。”


扬sir更加靠近了些,指尖刮过啊咚咚开始染上红晕的脸颊:“是不是就这点酒量,嗯?”


“这点肯定没问题好吧,虽然我以前也没怎么来过酒吧,第一次也就一年前吧。但是——”啊咚咚拔高了半个声调,尾音也上扬,“这一杯都喝不完的话我是不会认可的哦,咩咩。”


酒精与卡座光线的双重作用下,眼前人仿佛得到了水雾加持,变得温柔又朦胧。怎么可能是我醉了呢,啊咚咚心想,只可能是咩咩又好看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愿我会揸火箭 带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两人住

活到一千岁 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共你双双对 好得戚好得意

地冧天崩当闲事 就算翻风雨 只需睇到你

似见阳光千万里

 


在这一瞬间,啊咚咚无端地再次回忆起比赛时那一刻的心动。


其实他们认识时间不算短,恋爱时间又不够长,陡然实现了身份的转换,将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心意放到了台面上,再把自己的心动对象兼同队教练变成恋人。纵使他无数次梦见过这个场景,真正成为现实的那天起,他还是花上了一点时间来适应。


直到和FPX.ZQ的二轮赛时,两队有来有回地打到bo3,MRC人队先行上场,啊咚咚坐到自己惯常的座位上,调试完设备,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身子向后仰时,余光瞥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扬sir。


扬sir在比赛舞台上的模样和私底下可以算是判若两咩,他在熟人面前没有什么架子,玩笑张口就来,真心话也从不缺席。但等走上了台,那人周身环绕着强大又可靠的气场,啊咚咚重返赛场过后受到过各种质疑,但似乎每一次回头看见扬sir抱着板夹在不远处驻足,耳麦里传来掺杂着电流音的熟悉声音时,他还是会没有来由地感到安心。


啊咚咚正要收回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敲了敲扬sir的右肩。


扬sir正和哼哼相互打趣着,说些不要紧张云云的赛前常见话语,这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他不自然地掰了一下麦克风,说悄悄话似的压低声音:“怎么了?”


啊咚咚忍不住偷笑,心情也轻快起来:“报告咩教,我也紧张。”


咩教的悄悄话音量纯属自欺欺人,队友的调侃很快闯入麦里,包括但不限于小迪的“你们不要狗叫了”和哼哼的“别秀了我要瞎了,看不见屏幕了不打了”。扬sir终于也放任笑意自然生长,单手握着板夹,在啊咚咚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另一只手探到长桌下方,握住了啊咚咚垂在身侧的手,也顾不得那人抹得满手心的粉末,在他的指腹处揉了又揉。


你的队友和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扬sir说:“不紧张,放开打。”

 


二十多年来,啊咚咚自诩是“一个人也过得好”的那一类人,但现在的他时常因为扬sir而感到甜蜜又无奈。他好像总是不自觉地开始依赖这个人,只要知道他在身边就会变得心安,听见他的声音时,目光就会跟随过去。他开始体会彼此需要的感觉,哪怕只是肩并肩坐在一起,消磨一段无意义的时间,度过一些只属于两人的夜晚,只要指令是“我们”,每一分钟都能变得珍贵且快乐。


或许这就是相爱才能触发的奇妙魔法。

 

啊咚咚双手环住扬sir的脖颈,欺身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扬sir任他以一个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姿势抱着,过了半晌,说:“这家店的莫吉托不错。”


接着,他动手勾下了啊咚咚的眼镜,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凤梨与柠檬的甜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与原本的薄荷味交织在一起,迷迷糊糊之间,啊咚咚心念道:原来椰林飘香是这个味道,但还是抵不上爱意醉人。


世界停止旋转,时间定格此刻,眼底只剩爱人。


但歌声还在继续。

 


有了你开心的 乜都称心满意

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我与你永共聚 分分钟需要你

你似是阳光空气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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